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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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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收敛了视线，今天发生的事情疑点太多。比如小丑如何从阿克汉姆疯人院逃脱他却没有收到任何警报，比如那个和小丑在一起拥有奇怪力量突袭他的男人是谁，又比如，一向只在大都市活动的超人为何今天会来到哥谭等等……
而这所有疑点的中心只有一个。
蝙蝠侠探究的目光在翠茜身上转瞬即逝，不管是超人还是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明显都认识翠茜。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蝙蝠侠想了很多，但回到现实不过才走了几秒钟。
翠茜扶着他走到了一块宽敞的地方，然后让受伤的布鲁斯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种亲密的行为已经超过了超人可以忍受的范围。翠茜是他牵挂了那么久的人，现在好不容易出现，却将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了怀里，神态还是如此的担忧。这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还记得几年前翠茜突然出现，他失而复得，他那时的巨大惊喜不用言表，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想要表明爱意的时候，却发现苦苦找寻等待了五年的人竟又在刹那间消失了。
他怔住，环住人的手还没放下，但怀中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
如果不是嘴唇上残留着的淡香，他几乎以为那只是他过于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失落吗？也许。但更多的是冷，他的心脏就像是被冻结了一半，那种冷蔓延至四肢百骸，渗透五脏六腑。冷得彻骨。
这是第二次，他觉得自己无能。他不够强，所以眼睁睁地看着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了保护他的特殊存在而被暴风吞噬，也因为他不够强，如今只能一无所知地任由她消失。看不见如何来，探知不到她如何离开……因为这些，他锻炼自己，现在，他的视线能够穿透过物体，现在，他站在高处，他的听力就能够听到各个地区传来的无数声音……
可，即使他如今强大到不敢想象，却依旧找不到那个人。
之后的几年，也陆续发生了很多事。比如，他找到了一艘来自外星的飞船，在飞船上残留下的影像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花了些时间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他亲生父亲卡尔家的家族传承和他的希冀。
保护地球人，并引领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也这么做了。
而之后为了找到翠茜，为了在第一时间得到更多的线索，他当了一名记者。
可一晃又是许多年，他依旧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任何踪迹。
直到刚才。
她的声音经常在他的耳边回响，他时常会想到过去，当他的父亲还健在的时候，一家人坐在那张不大的餐桌前，在暖色的灯光下，一边吃，一边开心地笑着得场景。
今天，也是同样。
他静静站在大厦的上空，烈风作响，吹动着他的衣袍，他的视线放眼望向整个大都市，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哪怕只是相似的长相。
而就在那一个突然的瞬间，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里面蕴含着强烈的惊慌和恐惧，他下意识地就朝着声音发源地冲了过去。
与往常不同，他用了他全部的力量。只因为那道声音像极了她……
当真正看到她的时候，克拉克才知道自己的思念有多么浓烈。熟悉的眉眼、精致的五官、瘦小的身体，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可唯独不同的是，她看向另外一个人的眼神。
包含着太多的担忧，她没有看到他。她的心神已经全部被牵引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克拉克想要控制住心中那只想要奔涌而出的野兽，他握紧了拳头，接着用热视线清洁和缝合了蝙蝠侠的伤口。
“他没事了。”
翠茜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边上的超人，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她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穿上了蓝色紧身服的超人还是不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克拉克，所以她并没有做出亲近的模样。
但这却让克拉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不需要翠茜的感激，他想要的是她……
超人带着翠茜瞬间离开了破落的仓库，在她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将带到了大都市。
“这里有人在等你。”
在一个破落的公寓门前将她放下后，超人就直接离开了。
就在翠茜确定这个超人应该不是她认识的克拉克后，公寓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接着，她就被猛地被拉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
“克拉克……？”翠茜有点被搞糊涂了，她推了推紧抱着她的男人：“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克拉克放开了手，将翠茜带进了屋子里。
这间屋子看上去很老旧，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翠茜被他带到沙发前，克拉克就坐在她的边上，用那双蔚蓝色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
里面蕴含着的情绪翠茜无法读懂，可对上那炙热的眸子时，她却觉得无比的愧疚。
“你……是我认识的克拉克·肯特吗？”
翠茜的问题很奇怪，但克拉克却清楚，经过这么多年的分离她的迷茫和担忧，正如他一样。
克拉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接着将她的掌心贴到了他的脸颊。
“感受到了吗？”克拉克握住她的手在他的脸上一寸寸游移，接着在她的掌心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翠茜被烫地缩回了手，却被他再次握住。
“我是真实的，我是你认识的克拉克·肯特。我们在莫尔镇的肯特农庄相遇，你最喜欢吃甜食，比起无糖燕麦，你早餐时更喜欢吃被牛奶泡着加了蜂蜜的燕麦，早餐结束后，爸爸会送我去上学，你会陪着我一起。下午，你则会做着烤饼在家里等我，我们会一起去后山坡的大树下玩，带着汉克一起在草地上尽情奔跑。你累了就喜欢靠着汉克，我累了，则喜欢枕在你的膝上。”
“晚上的时候，妈妈会从农场带新鲜的蔬菜回来，你会从沙发上离开，去厨房陪着妈妈做饭，在晚饭快好的时候，爸爸也回来了，他会带上从镇上采买回来的东西，不是我的书本文具，就是你的新衣服……”
克拉克的话顿住，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翠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流下了眼泪。
清澈的泪珠一颗颗从她的脸颊滚落，那双漂亮的眸子浸润着悲伤，她似乎浑然不觉，还在呆呆地听着。
克拉克接住了泪珠，湿润了掌心，却熨烫着他的心。
他的眼神变得柔软起来，现在的他们又像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段亲密无间的时光。他低头擦拭她的泪珠，见她乖巧的样子，心中一动，接着就不受控制地附身亲吻上了那水色的眸子，想要一点点将那伤心的泪珠吻去。
翠茜被这兀然袭来的温热的气息惊醒，她推了推克拉克的脸，拒绝了他的过分亲近：“我没事了，克拉克……”
娇弱的声音带着些哽咽的沙哑，克拉克退开了些，用所有的理智克制住了那股快全部倾泻而出的冲动，将视线从那红润的嘴唇上移开了。
两个人之间久久没有说话，翠茜能够感觉到克拉克在隐忍，他那种忍耐着什么的表情并不陌生，他甚至已经快把沙发的扶手都给捏弯了。
他，是在生气吧。
对于她突然的离开，他休学找了她那么久，之后又痛失养父，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又一句话没有交代就瞬间消失……
这种感觉，即使想想也觉得令人难以忍受。
翠茜也气自己，气自己的无能，总是被动地受着这样的摆布，到头来伤了自己身边的人。
“对不起……”似乎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都化为了一句无力的话。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弄丢了你。”
克拉克话中的自责让翠茜不忍，她摇头：“不是你，是时光。时光弄丢了我。”
克拉克没有理解翠茜的意思，但似乎又知道了什么，他继续问道：“我想要知道你这些年在哪里，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的任何行踪，又为什么那一年，你会毫无预兆地突然在我眼前消失……”
这些问题都切中要害，翠茜不想瞒着他，却也知道真的说出来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所以想了想，还是挑着能说的开口了：“我被带回家了，和你不在同一个地方，所以你找不到我。”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克拉克满意，但他却没有再问下去。
“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只要你现在呆在我的身边就好。”
过去的事，他总会调查清楚的。
但现在，重要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和蝙蝠侠，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为记者的克拉克当然不清楚在哥谭仓库发生的事，但这却并不影响他的询问。
等到各自的情绪都平静了很多后，他才慢慢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我在大都市？”
“……”翠茜看着克拉克单纯疑惑的眼神，张了张口半响无语，为什么克拉克和布鲁斯一样，都精神分裂，不是他将她送到这里的吗？！
也许，克拉克也不想他的身份被她知道？
好吧。
“我不知道你在大都市，是超人送我过来的……”
“原来是这样。”克拉克摘下眼镜，神情似有些激动：“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谢超人，他将你重新带回到了我的身边。”
“……”
“抱歉，克拉克，我可能暂时还得回一趟哥谭。”
“为什么？”
翠茜没有说自己是韦恩家二小姐这件事，因为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而且因为早上瑞秋和她说的话，她已经不想再回去了。之前她已经愧对了肯特一家，现在不想再因为这个假身份再闹出来一些让双方都伤心的事。
但在仓库里受伤的布鲁斯，她却不能不管。
她简单的交代了今天发生的绑架案后，道：“蝙蝠侠还受着伤，虽然超人帮他治疗了，但我还是不放心，想要回去看一下。”
“你是因为蝙蝠侠救你受伤内疚所以想要回去？”
克拉克的问题让翠茜迟疑了，不止是因为内疚，更多的是因为那份她难以承受的亲情。
看到翠茜的样子，像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想，克拉克捏碎了手下沙发上的实木。
“我陪你回去。”
***
布鲁斯在超人带着翠茜离开后，就直接回到了蝙蝠洞。
他并不担心超人会对翠茜坐什么，因为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打开了电脑中一个秘密文档，接着就出现了克拉克·肯特的名字和照片。
自从超人现世，他就留意起了这个人。很快他就将超人和《星球日报》的一个小记者对上了号，他深入地研究过超人，电脑中有关于克拉克·肯特的大部分资料，也有专门针对他能力的对付方法。只是还没有试验过。
不过很快就会用得上了。
布鲁斯再一次仔细地浏览起克拉克的详细资料，他的生父母不详，养父母则是堪萨斯边缘小镇的一个农场主。
他以前调查的资料只是显示他的父亲在一次风暴中因为救人而去世了，他并未多调查过他的家庭。但现在想来，如果他认识翠茜，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段时期。
因为这样的猜测，布鲁斯侵入了莫尔镇警局的系统。
搜索到了一份已经结案的报告，里面的申报人是乔纳森·肯特，调查原因是养女的突然失踪，而那个养女的名字就叫翠茜。
布鲁斯翻阅着档案，眼中是一片翻涌的墨色。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之前救翠茜时，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她的身上放了微型监控。此时里面传出来的谈话证实了他所有的猜测，翠茜被歹|徒拐|卖后流落到了边缘的小镇，接着被肯特夫妇收养。
这么多年她都音讯全无，是因为待在封闭落后的小镇里。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可为什么那对夫妇收养了她，却又弄丢了她！
如果说布鲁斯一开始对他们是感激的，那么到后来看到那封警局的报告后，就再次变成了冷漠，而等到监控画面中那一张让他讨厌的脸被无比放大时，他整个脸都黑了。
微型监控在翠茜的领口，现在却整个被一个巨大的身体挡住了。
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个小子，在占他妹妹的便宜。
等听到他们要来哥谭后，布鲁斯关掉了监控，一声不响地打开了那个档案里最里面隐藏着的一个文件夹，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反超人应急预备方案。
蝙蝠侠收敛了视线，今天发生的事情疑点太多。比如小丑如何从阿克汉姆疯人院逃脱他却没有收到任何警报，比如那个和小丑在一起拥有奇怪力量突袭他的男人是谁，又比如，一向只在大都市活动的超人为何今天会来到哥谭等等……
而这所有疑点的中心只有一个。
蝙蝠侠探究的目光在翠茜身上转瞬即逝，不管是超人还是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明显都认识翠茜。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蝙蝠侠想了很多，但回到现实不过才走了几秒钟。
翠茜扶着他走到了一块宽敞的地方，然后让受伤的布鲁斯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种亲密的行为已经超过了超人可以忍受的范围。翠茜是他牵挂了那么久的人，现在好不容易出现，却将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了怀里，神态还是如此的担忧。这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还记得几年前翠茜突然出现，他失而复得，他那时的巨大惊喜不用言表，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想要表明爱意的时候，却发现苦苦找寻等待了五年的人竟又在刹那间消失了。
他怔住，环住人的手还没放下，但怀中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
如果不是嘴唇上残留着的淡香，他几乎以为那只是他过于思念而产生的幻觉。
失落吗？也许。但更多的是冷，他的心脏就像是被冻结了一半，那种冷蔓延至四肢百骸，渗透五脏六腑。冷得彻骨。
这是第二次，他觉得自己无能。他不够强，所以眼睁睁地看着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了保护他的特殊存在而被暴风吞噬，也因为他不够强，如今只能一无所知地任由她消失。看不见如何来，探知不到她如何离开……因为这些，他锻炼自己，现在，他的视线能够穿透过物体，现在，他站在高处，他的听力就能够听到各个地区传来的无数声音……
可，即使他如今强大到不敢想象，却依旧找不到那个人。
之后的几年，也陆续发生了很多事。比如，他找到了一艘来自外星的飞船，在飞船上残留下的影像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花了些时间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他亲生父亲卡尔家的家族传承和他的希冀。
保护地球人，并引领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也这么做了。
而之后为了找到翠茜，为了在第一时间得到更多的线索，他当了一名记者。
可一晃又是许多年，他依旧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任何踪迹。
直到刚才。
她的声音经常在他的耳边回响，他时常会想到过去，当他的父亲还健在的时候，一家人坐在那张不大的餐桌前，在暖色的灯光下，一边吃，一边开心地笑着得场景。
今天，也是同样。
他静静站在大厦的上空，烈风作响，吹动着他的衣袍，他的视线放眼望向整个大都市，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个人。哪怕只是相似的长相。
而就在那一个突然的瞬间，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里面蕴含着强烈的惊慌和恐惧，他下意识地就朝着声音发源地冲了过去。
与往常不同，他用了他全部的力量。只因为那道声音像极了她……
当真正看到她的时候，克拉克才知道自己的思念有多么浓烈。熟悉的眉眼、精致的五官、瘦小的身体，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可唯独不同的是，她看向另外一个人的眼神。
包含着太多的担忧，她没有看到他。她的心神已经全部被牵引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克拉克想要控制住心中那只想要奔涌而出的野兽，他握紧了拳头，接着用热视线清洁和缝合了蝙蝠侠的伤口。
“他没事了。”
翠茜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边上的超人，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她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穿上了蓝色紧身服的超人还是不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克拉克，所以她并没有做出亲近的模样。
但这却让克拉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不需要翠茜的感激，他想要的是她……
超人带着翠茜瞬间离开了破落的仓库，在她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将带到了大都市。
“这里有人在等你。”
在一个破落的公寓门前将她放下后，超人就直接离开了。
就在翠茜确定这个超人应该不是她认识的克拉克后，公寓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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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翠茜有点被搞糊涂了，她推了推紧抱着她的男人：“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克拉克放开了手，将翠茜带进了屋子里。
这间屋子看上去很老旧，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翠茜被他带到沙发前，克拉克就坐在她的边上，用那双蔚蓝色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
里面蕴含着的情绪翠茜无法读懂，可对上那炙热的眸子时，她却觉得无比的愧疚。
“你……是我认识的克拉克·肯特吗？”
翠茜的问题很奇怪，但克拉克却清楚，经过这么多年的分离她的迷茫和担忧，正如他一样。
克拉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接着将她的掌心贴到了他的脸颊。
“感受到了吗？”克拉克握住她的手在他的脸上一寸寸游移，接着在她的掌心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翠茜被烫地缩回了手，却被他再次握住。
“我是真实的，我是你认识的克拉克·肯特。我们在莫尔镇的肯特农庄相遇，你最喜欢吃甜食，比起无糖燕麦，你早餐时更喜欢吃被牛奶泡着加了蜂蜜的燕麦，早餐结束后，爸爸会送我去上学，你会陪着我一起。下午，你则会做着烤饼在家里等我，我们会一起去后山坡的大树下玩，带着汉克一起在草地上尽情奔跑。你累了就喜欢靠着汉克，我累了，则喜欢枕在你的膝上。”
“晚上的时候，妈妈会从农场带新鲜的蔬菜回来，你会从沙发上离开，去厨房陪着妈妈做饭，在晚饭快好的时候，爸爸也回来了，他会带上从镇上采买回来的东西，不是我的书本文具，就是你的新衣服……”
克拉克的话顿住，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翠茜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流下了眼泪。
清澈的泪珠一颗颗从她的脸颊滚落，那双漂亮的眸子浸润着悲伤，她似乎浑然不觉，还在呆呆地听着。
克拉克接住了泪珠，湿润了掌心，却熨烫着他的心。
他的眼神变得柔软起来，现在的他们又像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段亲密无间的时光。他低头擦拭她的泪珠，见她乖巧的样子，心中一动，接着就不受控制地附身亲吻上了那水色的眸子，想要一点点将那伤心的泪珠吻去。
翠茜被这兀然袭来的温热的气息惊醒，她推了推克拉克的脸，拒绝了他的过分亲近：“我没事了，克拉克……”
娇弱的声音带着些哽咽的沙哑，克拉克退开了些，用所有的理智克制住了那股快全部倾泻而出的冲动，将视线从那红润的嘴唇上移开了。
两个人之间久久没有说话，翠茜能够感觉到克拉克在隐忍，他那种忍耐着什么的表情并不陌生，他甚至已经快把沙发的扶手都给捏弯了。
他，是在生气吧。
对于她突然的离开，他休学找了她那么久，之后又痛失养父，好不容易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又一句话没有交代就瞬间消失……
这种感觉，即使想想也觉得令人难以忍受。
翠茜也气自己，气自己的无能，总是被动地受着这样的摆布，到头来伤了自己身边的人。
“对不起……”似乎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都化为了一句无力的话。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弄丢了你。”
克拉克话中的自责让翠茜不忍，她摇头：“不是你，是时光。时光弄丢了我。”
克拉克没有理解翠茜的意思，但似乎又知道了什么，他继续问道：“我想要知道你这些年在哪里，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的任何行踪，又为什么那一年，你会毫无预兆地突然在我眼前消失……”
这些问题都切中要害，翠茜不想瞒着他，却也知道真的说出来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所以想了想，还是挑着能说的开口了：“我被带回家了，和你不在同一个地方，所以你找不到我。”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克拉克满意，但他却没有再问下去。
“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只要你现在呆在我的身边就好。”
过去的事，他总会调查清楚的。
但现在，重要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和蝙蝠侠，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为记者的克拉克当然不清楚在哥谭仓库发生的事，但这却并不影响他的询问。
等到各自的情绪都平静了很多后，他才慢慢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我在大都市？”
“……”翠茜看着克拉克单纯疑惑的眼神，张了张口半响无语，为什么克拉克和布鲁斯一样，都精神分裂，不是他将她送到这里的吗？！
也许，克拉克也不想他的身份被她知道？
好吧。
“我不知道你在大都市，是超人送我过来的……”
“原来是这样。”克拉克摘下眼镜，神情似有些激动：“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谢超人，他将你重新带回到了我的身边。”
“……”
“抱歉，克拉克，我可能暂时还得回一趟哥谭。”
“为什么？”
翠茜没有说自己是韦恩家二小姐这件事，因为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而且因为早上瑞秋和她说的话，她已经不想再回去了。之前她已经愧对了肯特一家，现在不想再因为这个假身份再闹出来一些让双方都伤心的事。
但在仓库里受伤的布鲁斯，她却不能不管。
她简单的交代了今天发生的绑架案后，道：“蝙蝠侠还受着伤，虽然超人帮他治疗了，但我还是不放心，想要回去看一下。”
“你是因为蝙蝠侠救你受伤内疚所以想要回去？”
克拉克的问题让翠茜迟疑了，不止是因为内疚，更多的是因为那份她难以承受的亲情。
看到翠茜的样子，像是坐实了心中的猜想，克拉克捏碎了手下沙发上的实木。
“我陪你回去。”
***
布鲁斯在超人带着翠茜离开后，就直接回到了蝙蝠洞。
他并不担心超人会对翠茜坐什么，因为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打开了电脑中一个秘密文档，接着就出现了克拉克·肯特的名字和照片。
自从超人现世，他就留意起了这个人。很快他就将超人和《星球日报》的一个小记者对上了号，他深入地研究过超人，电脑中有关于克拉克·肯特的大部分资料，也有专门针对他能力的对付方法。只是还没有试验过。
不过很快就会用得上了。
布鲁斯再一次仔细地浏览起克拉克的详细资料，他的生父母不详，养父母则是堪萨斯边缘小镇的一个农场主。
他以前调查的资料只是显示他的父亲在一次风暴中因为救人而去世了，他并未多调查过他的家庭。但现在想来，如果他认识翠茜，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段时期。
因为这样的猜测，布鲁斯侵入了莫尔镇警局的系统。
搜索到了一份已经结案的报告，里面的申报人是乔纳森·肯特，调查原因是养女的突然失踪，而那个养女的名字就叫翠茜。
布鲁斯翻阅着档案，眼中是一片翻涌的墨色。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之前救翠茜时，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她的身上放了微型监控。此时里面传出来的谈话证实了他所有的猜测，翠茜被歹|徒拐|卖后流落到了边缘的小镇，接着被肯特夫妇收养。
这么多年她都音讯全无，是因为待在封闭落后的小镇里。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可为什么那对夫妇收养了她，却又弄丢了她！
如果说布鲁斯一开始对他们是感激的，那么到后来看到那封警局的报告后，就再次变成了冷漠，而等到监控画面中那一张让他讨厌的脸被无比放大时，他整个脸都黑了。
微型监控在翠茜的领口，现在却整个被一个巨大的身体挡住了。
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个小子，在占他妹妹的便宜。
等听到他们要来哥谭后，布鲁斯关掉了监控，一声不响地打开了那个档案里最里面隐藏着的一个文件夹，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反超人应急预备方案。